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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物使你墮落了嗎?”

“不要把我比作毒蟲,吉姆。”咬著牙齒,似乎在忍受著天大的痛苦,查爾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可是你的反應和毒蟲很像。”莫裏亞蒂依然沒有放開他的手腕,死死攥著。

查爾斯現在已經沒有了爭辯的力氣,他痛苦的表情都變的扭曲,能感覺到身體明顯的變化,腿開始麻木,沒有知覺,腰部是劇烈的疼痛。

“你碰到了麻煩,查爾斯,或許你願意讓我幫助你。”吉姆·一直善解人意樂於助人·莫裏亞蒂說道。

查爾斯也不管這個人的本心到底是什麽,直接用胳膊碰了碰自己的外衣,莫利亞地把手伸進他的衣領,從裏面摸到了一處口袋,拿出來,是一針註射器。

裏面是棕黃色的藥水。

“給我……”查爾斯的聲音已經開始虛弱,但是那雙眼睛卻因為水汽越發明亮。

莫裏亞蒂看了他一眼,沒有把手上的註射器給他,而是直接自己把查爾斯的小臂摁在了椅子扶手上,將註射器的針頭插|進了他的皮膚裏。

查爾斯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場景,所以他別過了頭,這個帶著抗拒一味的動作讓莫裏亞蒂記在了心裏。

不動聲色的把藥水推進了這個人的身體,莫裏亞蒂把針頭拔掉,然後將註射器放進口袋,表情淡定,似乎根本不會覺得順手牽羊有什麽錯誤。可是查爾斯現在也沒有力氣去追究,因為他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根本沒辦法把一絲精力投註到莫裏亞蒂身上。

莫裏亞蒂扶起了查爾斯,微微低了頭,輕輕說道:“查爾斯,我親愛的朋友,或許你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願意幫助你。”在看到查爾斯不信任的眼睛時,莫裏亞蒂笑了笑,“你曾經幫助過我的不是麽?我只是想還你這個人情。”

查爾斯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你要保證,帶我去見埃裏克。”

“當然。”莫裏亞蒂笑瞇瞇的說道。

查爾斯擺脫了莫裏亞蒂的支撐,努力地坐端正,然後在莫裏亞蒂坐到他對面以後慢悠悠的開口:“我被人打中脊椎,失去了行走能力,為了走路我必須要註射這種藥劑,就這樣。”

莫裏亞蒂歪歪頭,顯然對這麽簡單的解釋不滿意,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觀察:“你失去了能力,是不是因為這個?”

查爾斯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可是在對上莫裏亞蒂關切的眼光時抿緊了嘴唇,最終,點了點頭。他自嘲的笑笑:“埃裏克原本被關在五角大樓最底層,那裏沒有金屬,沒有任何能讓他逃出去的可能,但是他離開了。我卻成了一個廢人,只要用能力就會變成剛剛那樣,被他拋棄,也被我妹妹拋棄……”

“我會幫助你的。”莫裏亞蒂說道,“你和埃裏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們,我當初恐怕會直接死在戰場外。”

“我並不相信你,吉姆。”查爾斯似乎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莫裏亞蒂看著他,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摁在了查爾斯的手腕上:“我相信,你現在比普通人還虛弱,那我想要制服你輕而易舉,那我為什麽要騙你呢?對我又沒有好處。”

查爾斯沈默下來,似乎在估量莫裏亞蒂的話。

最終,他確實沒有找出莫裏亞蒂欺騙他的理由。

“要給你添麻煩了。”恢覆了理智的查爾斯是一個很好說話的男人,他的骨子裏有著學術派的溫和,也有著叛逆的堅持,只不過連番的打擊讓他有些意志消沈,不過這不重要。

莫裏亞蒂笑瞇瞇的看著查爾斯,帶著些興奮地說道:“查爾斯,我想你會喜歡我的家的,我要把莫蘭介紹給你,他很好,還有很多很多朋友,他們有著很獨特的地方,相信我,你的生活絕對不會無聊。”

查爾斯對於認識人顯然有些抗拒,不過他依然沒有反駁,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莫裏亞蒂扶著他,一起順著樓梯走上去。

只不過,精明的小吉姆內心卻只是想著:

我幫了你,對我怎麽會是沒有好處呢?就憑你可以牢牢的牽制住埃裏克,這一點就足夠了。

還有你的傷……哦,洛基恐怕指望不上了,他現在正在裝失憶,恐怕沒工夫幫忙,不過巫師連生子魔藥都能做,治療的事情應該難不倒他們吧。

這筆買賣,自己賺翻了!

☆、103·燙發和卷發

查爾斯這次來英國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他最信任的漢克都沒有絲毫透漏。

他來到這裏的目的,並不是要再次把埃裏克抓到五角大樓的下面,事實上查爾斯也清楚,失去了能力的自己想要做到這點實在是有些艱難。但能讓他冒著風險來到英國的理由,只是他想當著埃裏克的面問他一件事。

為什麽拋棄了他,他需要一個理由。

身上的疼痛減弱了不少,查爾斯跟著洛基去了貝克街。

在這裏那棟被莫蘭親手炸的片瓦不留的房子已經重新建了起來,莫裏亞蒂早就讓帕克把它買了下來,算是莫裏亞蒂的私產。

莫裏亞蒂要用查爾斯逼退萬磁王埃裏克,要的就是這個護身符,其實最安全的方法是讓查爾斯跟自己住在一起。但是想想莫蘭身上剛好的傷勢,莫裏亞蒂覺得還是不要刺|激他比較好,小吉姆難得良心發現。

既然不能帶回家,莫裏亞蒂想來想去最終把他帶來了貝克街。

雖然這裏的監控多的可怕,但這也能讓埃裏克心生忌憚不會輕易闖入,畢竟邁克羅夫特上過一次當吃過一次虧可是不會再來第二個的,在邁克羅夫特面前,埃裏克恐怕占不到什麽便宜。

莫裏亞蒂打開了房門,笑著朝裏面擡擡手:“親愛的朋友,請進。”

查爾斯抿著嘴唇,走進了這間屋子。在他的脊椎受到傷害以後,查爾斯就不喜歡離開屋子,甚至於不願意離開臥室。他與酒精為伴,與藥物為伍,這些嚴重消耗了他的生理以及心理的健康,但是幸運的事沒有讓他的腦袋變得遲鈍。

聰明人的觀察和思考方式或許略有不同,但是都可以得出正確的結論。查爾斯註意到了這條街上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一米一個隱蔽的攝像頭還有總是停靠在街旁邊的出租車——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這間屋子很安全,沒有機關。

“謝謝。”低聲道了謝,查爾斯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幹凈,莫裏亞蒂會定時打電話讓清潔公司過來打掃。查爾斯看著大大的落地窗,以及窗戶正對著的街對面的房子,沒有言語。

莫裏亞蒂橫著不知名的歌曲進了廚房,把水壺放到爐子上燒起來,然後在等待水沸騰的時間裏利用櫃子的玻璃觀察著身後客廳中的查爾斯。

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寬大的外衣和柔軟的沙發讓他看上去越發瘦弱,一直皺著的眉頭似乎就沒有解開的時候。

用開水沖泡了紅茶,莫裏亞蒂端著茶走出來,把其中一杯放到查爾斯對面的茶幾上後他笑著說道:“你總是看上去很疲憊,這很不好,我親愛的查爾斯,你現在需要有一些生活的氣息。”

查爾斯端起茶杯,並沒有因為莫裏亞蒂的話有什麽情緒波動,只是語氣淡淡的回應:“那不重要。”

“不,很重要。”莫裏亞蒂似乎對自己的話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加強語氣,“埃裏克現在過得可是很好,他把我的情人搶去——只是字面的意思——然後逼著我的情人和我反目,嘿,你知道那時候他的表情嗎?囂張的讓我想一拳頭打上去。”

查爾斯擡起眼皮看了莫裏亞蒂一眼:“你打不過他的。”

莫裏亞蒂聳聳肩:“是的,我不能,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想想欺負他。”

對於莫裏亞蒂的用詞,查爾斯挑挑眉。

“所以你要過得好,查爾斯,你現在的模樣頹廢的就如同被人玩弄以後拋棄了的小姑娘,相信我,要是埃裏克看到你的樣子一定會笑話你的。”

莫裏亞蒂的話讓查爾斯的眼眉狠狠的跳了一下,理智告訴他,那個可以操縱鋼鐵心也是鋼鐵的男人根本不會有絲毫情緒,可是查爾斯不可避免的把思緒順著莫裏亞蒂的話去聯想。

如果真的被埃裏克看到我這副落魄的樣子,他會說什麽呢?

難以想象。

莫裏亞蒂看著查爾斯的臉色,覺得自己的建議起了效果,所以他攤開手:“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身新衣服,然後去理發。說起來,我的朋友,你在哪裏燙的頭發?看起來真不怎麽樣。”

查爾斯到底沒忍住反駁:“我本來就是卷發。”

莫裏亞蒂眨眨眼,一臉恍然大悟:“管不得你以前用那麽多發膠,原來如此。嘿,要不要試試把頭發剃光?我想那也會不錯的。”

查爾斯直接別過頭不看他,如果在跟這個人就頭發的問題聊下去,哪怕不被剃光,查爾斯覺得自己的頭發也會被他氣得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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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了查爾斯,又打電話給自己喜歡去做衣服的店鋪,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尺寸送來幾套西服,還有做一些休閑衣褲。

他們身高差不多,現在查爾斯極具消瘦讓他們的體型也差不多,倒是可以省去量體裁衣的步驟。

安排好了一切,莫裏亞蒂離開了貝克街,並沒有去關照一下好鄰居們。

畢竟,夏洛克和華生估計現在正在因為即將到來的見家長而焦頭爛額,洛基現在和他哥哥一起玩的不亦樂乎,恐怕去了以後也不會得到什麽好的對待。

或許等赫德森太太回來以後去看看她是個不錯的主意,要知道,赫德森太太的小甜餅做得很不錯。

回家以後悄悄爬上床,把自己揉進莫蘭的懷裏,莫裏亞蒂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被敲門的聲音吵醒的。

莫蘭還沒有醒過來,這是個很難得的事情,畢竟莫蘭上尉一直是個早睡早起的典範,有著自己的作息時間,並且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一樣一絲不茍的實行的。

沒有理會似乎沒有休止一樣的敲門聲,莫裏亞蒂小心翼翼的趴在莫蘭的身上,把耳朵貼在這個人的心口,感覺到裏面心臟有力地跳動以後不自覺的松了口氣,然後輕輕的在莫蘭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看到明顯的牙齒印子以後才滿意的點頭,爬起來,套上外衣,穿著毛茸茸的拖鞋走了出去。

從樓梯上慢悠悠的往下走,即使敲門的生意你越來越急促也沒有讓莫裏亞蒂有任何的神色改變。打了個哈欠,他扒拉開門鏡上的小金屬片往外看,一邊看一邊在心裏嘟囔。

自己的門鏡用的是鋼化玻璃,哪怕是子彈也能擋得住,真不知道那些用普通玻璃的人是怎麽想的,就不怕把眼睛湊上去的時候外頭有人拿錐子戳進來嗎?

被害妄想癥越來越嚴重的莫裏亞蒂伸手撓了撓臉頰,在看到外面站著的是托爾的時候,眨眨眼睛,然後換上最親和的微笑打開了門。

“嗨,一大早就看到你真讓人高興呢,托爾,你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需要一個美麗的睡眠呢?”用最燦爛的微笑,搭配上毫不客氣的話語,湊成了莫裏亞蒂此刻的奇怪表情。

托爾撓了撓頭,雖然現在已經不早了,但是看著莫裏亞蒂的打扮就知道這個人在賴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托爾說道:“我很抱歉,吉姆。”

莫裏亞蒂聳聳肩,沒再多說什麽,而是靠著門框道:“你不在酒館裏工作,來我家做什麽?”

托爾臉上的急切表情沒有絲毫松懈,他看著莫裏亞蒂道:“吉姆,你家裏住進了一個人!”

莫裏亞蒂不用想也知道他指的是貝克街上的查爾斯,所以他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的朋友,我讓他來借住的。”

“可是那個人被洛基邀請去了我家,而且還不準備走了!”

莫裏亞蒂一楞,而後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查爾斯……無做什麽?”

托爾這會讓才算是知道了那個有這半長卷發的男人的名字,他癟癟嘴巴,明明是個高個子看上去卻有著孩童般的委屈:“今天早上我和洛基出門散步,遇到了……嗯,查爾斯。洛基請他來家裏坐坐,直到我離開,查爾斯都沒有從我家裏離開。”

莫裏亞蒂眨眨眼。

在他的印象裏,查爾斯雖然會有一些討人喜歡的小手段,但是歸根結底是一個十分正派的人,但卻不是讓莫裏亞蒂討厭的那種。查爾斯既不是雷斯垂德那種一心要把一切犯罪分子趕盡殺絕的,也不是邁克羅夫特那種唯我獨尊的控制狂,他有著自己的底線和尊嚴,卻也可以為了達到目的借助於一些並不光明的手段。

查爾斯很聰明,而且討人喜歡,鬼知道埃裏克怎麽會拋開他。

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莫裏亞蒂咳了兩聲:“托爾,我向你保證,查爾斯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他善良聰敏,而且有著很好的風度。”

“但他長得也很漂亮。”托爾皺著眉頭,小聲嘀咕。

這句話倒是讓莫裏亞蒂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嘿,大個子,你在吃醋?”

托爾一楞,而後驚恐的看向莫裏亞蒂,招呼也不大的直接扭頭跑到了不遠處的酒吧裏,再也沒有出來。

“我果然是個助人為樂的好人,呵呵。”莫裏亞蒂這麽想著,又打了個哈欠轉身上樓,準備再去睡一覺。

至於查爾斯和洛基的友情……啊,那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104·淡黃色領帶

對於見家長這件事,華生並不能從容的對待,或者說,他很緊張,非常緊張。

即使曾經的戀情多的可怕,女友遍布三大洲——原諒一位退伍軍人渴望愛情的心——但是真正到了談婚論嫁地步的就只有瑪麗,對方是個孤兒,可以自然而然的略過見家長這一步,而且他的求婚還被夏洛克無情地打斷了。

雖然夏洛克在幾天前就已經告知過他這件事情,華生依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要知道,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可以淡然處之的事情,至少對於華生而言,光是要系什麽領帶就讓他頭疼了足足一個小時。

夏洛克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華生的筆記本電腦,手指尖自在的在鍵盤上敲擊,僅僅用了三十秒就破解了華生的博客密碼。順帶一提,他對於華生將狀態從“單身”改成了“交往中”很滿意。

聽著華生翻箱倒櫃的聲音,夏洛克頭也不擡:“放棄吧,約翰,那條領帶很不合適。”

正皺著眉頭系領帶的華生醫生詫異的回頭,系好到一半的淡金色領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你怎麽知道,夏洛克,你甚至沒有擡起頭來看看!”

“紅色的襯衫,金色的領帶,哦我親愛的華生,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麽?”一聲嗤笑,夏洛克毫不保留的展現自己嘲笑的意思,但是只有嘴角動而臉上其他部位絲毫沒有變化的神情讓華生感覺到了□□裸的嘲諷。

華生有些氣惱的把領帶解下來扔到床上,然後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夏洛克拿著的電腦,“啪”的合上,皺著眉頭盯著他看:“嘿,夏洛克,我並不覺得你嘲笑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還有,不要隨隨便便用我的電腦。”

“你的就是我的。”夏洛克看著華生,站起身來,上前一步,微微低頭看著面前的金棕色頭發的男人。

華生被這個十分有目的性的動作嚇得後退了一步,但是馬上,好醫生就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這話說的真好聽啊,哈,誰告訴你的!”

夏洛克彎彎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彼此扶持,不分你我,向上帝保證。”

華生一楞,繼而想起這是自己在私人博客裏寫的一段話。

寫下來的時間,是夏洛克闖進那間餐廳,然後在挨了自己一拳後以後告訴他會搶婚的那天晚上。

誰都有激動的時候不是麽?華生醫生也會有一些傾訴的沖動的。

“你又偷看我的博客!”

“哦得了吧約翰,你的密碼連猴子都猜得出來,‘MySherlock’,我很喜歡,不過下次還請你在中間加個下劃線好歹增加難度。”

拳頭緊了松松了緊,如果不是想到一會兒就要去見夏洛克的父母,華生的拳頭恐怕會直接與這個人的臉來個親密接觸,並且可以精準的避開那高聳的顴骨。

夏洛克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降臨一般,把華生手上的筆記本電腦拿下來,也不打開,而是放到了一旁。脫掉了深藍色的絲綢睡衣,露出了裏面深紫色的襯衣和筆直的西服褲子,華生的眼睛就似乎是粘在了這個人身上。

華生遇到的人中,似乎又特別多喜歡穿西服的家夥,邁克羅夫特,莫裏亞蒂,洛基,夏洛克。

與其他三個人不同,夏洛克穿的衣服似乎都比他的正常尺碼小了一號。華生很清楚這個人並不想看上去那麽瘦,他有著條理分明又曲線優美的肌肉——是的,好醫生不僅看過還摸過,很確定他們的真實性——所以他的衣服要保證可以有餘量包裹他的身體。可是夏洛克選擇的衣服,從襯衣到西服褲子,都沒有特別多的餘量。

平時有著大衣或者外套的遮擋並不明顯,可是現在,卻是那麽顯眼。

紫色襯衣的第三顆扣子緊緊地繃著,漂亮的胸肌形狀被詳實的勾勒出來,西服長褲包裹著雙腿,尤其是微微翹起的臀部,總是讓華生的眼睛不自覺的往那裏瞟。

明明看上去一絲不茍,可是在好醫生眼裏,卻總是有著一絲絲禁|欲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華生問了一句:“你的衣服,都是誰買的?”

正在衣櫃裏有些不耐煩的來回扒拉的夏洛克隨口回答:“邁克羅夫特,他會讓人定時來幫我更換衣櫃,如果你註意觀察就能發現每個月的十二號午夜,會有人將一個包裹放在一樓的儲藏室,我會在第二天上午把他們放到衣櫃裏,約翰,觀察。”

華生顯然從沒註意到這點,即使他足夠機警。

即使離開戰場也不能放松警惕,在心裏這麽告誡自己,華生接著道:“但你難道不覺得,那些衣服都有些……小?”

“邁克羅夫特喜歡我這麽穿,我也懶得去買。”

所以,這其實是邁克羅夫特的個人興趣?華生有些無語,一想到那個總是拿著黑傘一臉高深莫測的男人會在心裏想著如何“裝扮”夏洛克,華生就覺得哪裏不對。

或許夏洛克填補了邁克羅夫特沒有玩具的空白?

“那你換下來的衣服呢?”

“扔掉,捐出去會導致不必要的信息流失。”

華生眼角跳了跳,有時候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很讓人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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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襯衫,然後朝著華生招手:“過來試試。”

他們現在處於同居狀態,衣櫃也是共用的,不過顯然夏洛克拿的是一件屬於華生的襯衫,即使好醫生並不清楚這件衣服的款式,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買下的它,但是光看尺寸就能了解到它的歸屬。

走過去,華生接過了襯衫,用手摸了摸。這件顯然不是便宜貨,好醫生喜歡棉質的衣服,但是他也不會拒絕更好的品位——畢竟他身邊走著的是一位移動衣架——光是手感就能感覺到這件衣服價值不菲。

有些疑惑的去看牌子,華生立馬瞪大了眼睛。

老天,這一件就可以買下我所有的衣服了!

“這是哪裏來的!”約翰·勤儉持家·華生喊了一聲。

夏洛克無所謂的擺擺手:“從這個月開始,邁克羅夫特也開始送你的衣服了,這很不錯,我們可以把那些無聊的充滿讓人厭惡的味道的逛街取消掉了。”

即使以前從各個方面體會到邁克羅夫特有多溺愛夏洛克,華生也沒想過那個人會連自己也算上。

或許是他的楞神讓夏洛克不耐煩了,高瘦的男人幾步走到她面前,直接伸手開始解他的襯衣扣子。華生楞楞的看著那雙在自己衣服上活動的手,手指幹凈修長,帶著些許蒼白,這是經常觸碰化學藥劑的結果,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這是華生昨天幫他修剪的傑作,手腕上有一個淺淺的暗紅色的痕跡,這是華生對於他沒有限制的索求而咬了一口的抗議。

臉頰發紅,好醫生伸手摁住了夏洛克的手,感覺到這個人手指的冰涼,下意識地收緊手掌把他的手攏在自己手中:“行了,夏洛克,我想我可以自己換。”

夏洛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好醫生剛剛在腦袋裏想過了多少東西,他只是點點頭,然後就把自己的手放開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手機開始刷推特。

華生被對著夏洛克,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後狠狠的搓了幾下自己的臉。

約翰·華生,你在想什麽?振作起來,畢竟那是個連他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都不太清楚的……傻瓜。

這個詞語讓華生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心裏的旖旎也被沖淡不少。把自己脫到一半的襯衣扣子全部解開,脫下以後換上了夏洛克推薦給他的那件。

深藍色的襯衣,似乎是量身定做一般的合身。並沒有出現夏洛克那種偏小的問題,很舒服,華生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很對得起它的價錢。

“領帶呢?”華生回頭去詢問夏洛克的意見。

夏洛克把頭擡起來,指了指剛剛被華生扔到一旁的淡金色領帶:“這個,”聲音頓了頓,“和你的頭發很合適。”

不知道是不是氛圍太溫馨的緣故,華生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夏洛克有些不理解的皺皺眉,但是馬上華生就拿起領帶開始系,夏洛克也不再思考那一抹笑容的含義,繼續低頭刷推特。

然後,他在看到其中一條的時候小小的哼了一聲。

“怎麽了?”華生一邊整理領子一邊問道。

“雷斯垂德在感慨他手裏沒有案子。”夏洛克語氣平板。

“倫敦又開始了平靜,真幸運,”華生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回頭看看夏洛克,“……好吧,其實並不是很幸運。”

“難道他想不到,因為那位愚蠢的首相簽署的法案,導致馬上就要舉行蘇格蘭公投,讓失蹤了很長時間的邁克羅夫特焦頭爛額,所以雷斯垂德手上的案子才會越來越少嗎。”

華生不自覺的點點頭,但是馬上,他開口道:“邁克羅夫特幫他把所有案子處理完畢?”

夏洛克又是一聲冷哼:“顯而易見,最近邁克羅夫特的牙齒又要開始疼了。”

對於這兩兄弟的較勁,華生不置可否,對於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公投,好醫生也保持了沈默,畢竟這並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情。

現在去憂慮要跟邁克羅夫特坐在一輛車上足足一個小時的事情比較靠譜。

看了看表,華生道:“或許我們該走了。”

夏洛克站起身來,把手機放進口袋,穿上西裝外套,把深藍色圍巾在脖子上系好,然後拿起門後頭掛著的外套,抖落一下穿起來。大衣的衣擺在半空中劃了個好看的半圓。

華生從桌上拿了一個小籃子,這讓夏洛克有些不理解:“那是什麽?”

“小甜餅,我拜托赫德森太太做的。”迎上夏洛克詭異的眼神,華生翻了個白眼,“至少我不應該空著手,雖然現在不是節日,但是……好吧我就是有些緊張!”

夏洛克並不懂得安慰人,所以他保持了沈默,只是在走下樓梯的時候手往後伸去,準確的握住了華生的手掌。

十指緊扣,瞬間就讓華生覺得安心。

他看著夏洛克的背影,又笑起來,是夏洛克並不熟悉的那種笑容,溫暖柔和。

☆、105·回家的路途

對於這次回家,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都從不同的角度給與了高度重視。

代表著大英政|府的男人放下了和蘇格蘭扯皮的時間,親自坐在那輛標志性的黑色轎車裏等待著自己的弟弟和弟弟的愛人,而夏洛克則是沒有帶任何用來消遣的東西,甚至連他會藏在大衣袖口夾層裏頭的放大鏡都沒有帶上。

回家,就要拋棄工作,這是福爾摩斯兄弟的共識。

對於邁克羅夫特會來,華生並不覺得意外,但是在車窗搖下的時候看到一臉不快的坐在邁克羅夫特身邊的雷斯垂德時,華生不自覺的流露出了驚訝的情緒。

“我以為這次只是為了讓媽咪見見約翰。”夏洛克皺起眉頭,抱著手盯著邁克羅夫特瞧。

把頭發一絲不茍的梳理整齊的男人臉色蒼白,顯然前一段時間的監|禁生活還沒有完全消除影響,但是他的嘴角已經戴上了讓人熟系的運籌帷幄,那抹笑容在夏洛克的眼中永遠那麽刺眼:“為了不讓媽咪過於驚訝,我想和格雷格一起去是個好選擇,而且格雷格最近也沒有什麽工作需要忙碌。”

一提到這個雷斯垂德就覺得郁悶,事實上就在他發完那條推特以後,就有人無情的點破了這一切的看似平和繁榮的背後其實都是邁克羅夫特一手策劃。

而這個點破的人,並不是夏洛克——即使小福爾摩斯總是喜歡給他的哥哥找別扭——而是小吉姆,那個雷斯垂德觀察了很久卻無法掌握到他任何證據的咨詢罪犯。

如果不是為了打草驚蛇,他早就把那個總是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黑頭發小子拉黑了!

雷斯垂德惱恨的咬著牙齒。

邁克羅夫特似乎感覺到了雷斯垂德的不高興,他伸出手,握在了雷斯垂德的手腕上,當然是借助著兩個人身體交錯的陰影,他可不想在夏洛克面前丟失作為哥哥的威嚴。

不過顯然,夏洛克也不在意這些就是了,他看了邁克羅夫特一眼,又越過這輛黑色轎車看向後面不遠處的另一輛加長黑色轎車,微微皺起眉頭:“看來這次我們還有別的朋友。”

“是的,他們只是來搭順風車,而且我覺得比起和我在一起經過一個小時的旅途,你會更喜歡他們。”邁克羅夫特笑著回應,卻絲毫沒有把車門打開的自覺。

夏洛克微微皺起眉頭:“不要說得好像是你已經洞悉了我的所有想法,邁克羅夫特。”

邁克羅夫特則是毫不留情的扔回去一個假笑:“我可憐的弟弟,你的腦袋果然已經被情感麻痹而導致反應遲鈍,要知道,我很疲勞,我並不喜歡再用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去跟你吵架拌嘴,就像是每次聖誕節時候會發生的那樣,那會讓我很不舒服。”

夏洛克一瞬間臉色變得很差,因為他聽得出來,他的哥哥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他,讓他去另一輛車上坐著並不是因為顧及到夏洛克的想法,而是邁克羅夫特根本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而華生則是挑挑眉,在心裏有些感慨,真難得,邁克羅夫特把這些話說的這麽直白。換個角度想想,或許邁克羅夫特最近過得真的很不好,看看他蒼白的臉色吧,他比那些住在醫院裏頭的小可憐好不到哪裏去。

夏洛克沒有再打理邁克羅夫特,大步往後面的車走去。

就在夏洛克遠離視線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雷斯垂德開口道:“你這麽對他說話很不好,邁克,夏洛克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而且敏感的厲害。”

邁克羅夫特摁下一個摁扭,車窗自動升上去,在聽到自己身邊的雷斯垂德這麽說時他笑了起來,大大方方的將手裏握著的雷斯垂德的手掌攏在掌心,然後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纖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雷斯垂德的手背上敲擊:“放心吧,格雷格,他會喜歡我送給他的那份禮物的,”聲音頓了一下,邁克羅夫特接著道,“而且我們的關系本來已經如此,我們都習慣了。”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麽,雷斯垂德是家中獨子,但是他也有一些表親,而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候,由於雷斯垂德的年齡偏大,而且脾氣溫和為人公正,他總是會當孩子王的角色,並且嚴格遵守著許多好哥哥都必須做的事情。

謙讓,大度,溫和。

在他看來,邁克羅夫特對待夏洛克最好也是這種態度,那樣才會讓福爾摩斯兄弟之間的隔閡有所緩和。

不過只是在腦袋裏想了想邁克羅夫特一臉溫和笑容的摸著夏洛克的頭發,叫他“小甜心”的模樣,雷斯垂德就打了個寒戰。

哦,那真像個恐怖片。

邁克羅夫特並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他擡擡頭,看著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安西婭說道:“幾點了。”

“九點十分,BOSS。”語氣頓了頓,安西婭接著道,“還有四個小時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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